也許我會喜歡他那樣的人兒,甚至,也許會嫁給他。
看到他的第一眼是在前幾天臨時組建的五人自駕遊的隊伍裏,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人,朋友的車裏載著連我在內的四個人,那時太陽雖然已經大有日薄西山的趨勢,可是仍然能感受到五月
的溽熱,朋友把車停在他同事的樓下,那在我眼裏是一片極其荒涼的地方,兩旁稀稀落落的房屋,我們的車就橫亙在其中,可是右旁的房屋依然擋不住落日的餘暉直接穿過窗戶,就這樣赤
裸裸地打在我的臉上。不一會兒,他的車緩緩地開過來了,我們這一行人快速地轉移陣地到他的車上,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,只見他來往了幾次又匆匆逃離,最終他上車了,這時我才看清
他的臉,微胖的身材,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,但最能引人注目的是他帶著一副酷炫的眼鏡,仿佛能折射出一道道戾人的光使人不寒而慄,因此我決定要避而遠之。
在片刻沉靜後迎來的是一陣暴風雨似的狂歡,或許是晌午的勞累已煙消雲散,或許是晚風的清涼捎來一絲絲涼意,或許是對征途的希冀一步步靠近,總之,那天的熱忱是在這短短三天中破
天荒般達到高潮。閨蜜和她的朋友一路上情緒高漲,各種自拍,各種嗨歌,我只是饒有興致地觀望她們的盡情揮灑,開車的朋友有時也在插科打諢增加笑料,往往是閨蜜的笑聲當仁不讓地
穿過耳膜仿佛呼之欲出般跳入了原野,在這裏也不得不承認朋友的每一句話能恰到其處地戳中我們的笑點,這時,坐在副駕駛的他也回眸一笑,淺淺的笑容,接著又去思索他的遠方。到了
晚上,夜幕四合,激情也隨之逝去,窗外的風此時也淩厲起來,我緊緊地把風拒之窗外已沒有了任何言語,安之若素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呼嘯而過,以及斑斑點點的星火在鬧市裏忽明忽
暗,這裏夜色清涼如水,街頭的人群一哄而散,帶著無盡的疲倦看著這個新興的城市留給我的記憶。
終於在午夜之際酒足飯飽,令人驚訝的是朋友的目光如饑似渴地掃過立在櫃檯上的酒,而他慢悠悠地將那花茶倒進自己的杯子裏帝國金業交易,一飲而盡又意猶未盡,我暗暗納悶,便也微笑不語,記憶
中那頓飯吃得輕鬆極了,只見他點起手中的香煙一臉笑意地斜靠在椅子上,嫋嫋的煙霧,迷醉又不失風情,出於第一次見面,我的沉默不語終於在那晚盡情地釋放。翌日,黎明已然破曉,
我早早地披衣而立看著這晨光微熹的清晨,蕭瑟的街道有三三倆倆的人,連那一排排的梧桐在熹光中也充滿了綠意……接著,來到了山水交相輝映的三峽大壩,一路上他都護在我的左右,
或是撐著傘跟隨我的步伐,或是拿著沉甸甸的行囊,或是安靜地聽我聒噪的話語……那一天,不知出於何故,對著一個第一次見面還不曾熟絡的人兒,我竟能滔滔不絕到毫無羞澀之感,也
沒有尷尬的成分在作怪,有的是相通的一見如故和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。後來,在清江畫廊,我們五人自然而然地分成兩派,他永遠地站在我的左側不遠不近,甚至是靜默地聽我訴說那些
已成為他遙遠記憶的學生時代所發生的事,末了,扭開瓶蓋把水遞到我的面前,我不覺怔了怔,隨後便會意一笑,其實那一刻,我的內心是悸動的,因為他如此細膩到恰如其分。
一直到離別的那個夜晚,沒有悲傷的氣氛在凝聚,或許是我多愁善感的緣故吧,分別在眼前不是如此的遙遙無期,也許說了再見或許再也不見,彼此遠在天涯,各自安好就足矣。可是,那
個舟車勞頓的夜晚,我卻突然沉默不語,我癱軟地靠在椅背上看著車一會兒進入燈火通明的鬧市,一會兒又在寂寥的原野上自由奔騰,每個人似乎都靜悄悄的不言不語,終於又到了午夜時
分,車在閨蜜的學校停住了奔騰的腳步,下車後是一片泣人心脾的涼,我不覺瑟瑟發抖,此時的大排檔也有了打烊的痕跡,快速地點完餐,不一會兒,食物冒著蓬勃的熱氣陸陸續續地上桌
了,只見他早已擺好了碗筷,而朋友也斟上了飲料,我搖頭遞給了坐在左側的他,大夥兒正在開動時,他突然看到我面前的碗已有了骯髒的烙印,只見他二話不說就把他那乾淨的碗遞到我
的面前,接著又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……那一刻,我的腦海裏湧現著他一路上各種溫柔的照顧,感動於心,不覺笑意嫣然。
我曾說他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,或許有的人適合戀愛,有的人適合孤獨,而他真的適合結婚,也許沒有甜言蜜語,卻能溫柔時光予以你含情脈脈,人生如此,夫複何求,這大概是天下女子
的共同心聲吧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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